第三百五十三章：公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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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才與瘋子，其實只有一線之隔。
衡山公主是不天才汪春秋不知道，但她一定是個瘋子！
衡山公主的瘋，不光可見於她對敵人的手段，不可思議防不勝防，更見於她對自己，狠得下心下得了手。
汪春秋對衡山公主記憶最深的是選駙馬的事情。
正如肖十三所眼，衡山公主是一個長得十分好看的衫女，嬌小玲瓏，五官精致，自帶貴族氣質，一身雪白的肌膚，一頭烏黑的長發，天然魅惑的紅唇，當年迷倒了多少男人，就算依本朝律令，駙馬不能掌權，一輩子只能陪著公主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，還是許多有志青年無法抑制地愛上她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，哭著喊著要娶她……那時的衡山公主是無數青蔥少年的理想妻子。
求上門來的公子不乏世家大族的兒郎，也不乏學富五車的才子，更不乏溫潤如玉的端方君子，可惜，她一個沒看上，反而對當時還是四王爺的皇帝手下的一個幕僚感興趣。
當然，現在看來這位幕僚的身份也不簡單，他就是現今的丞相——房立恩。
當年，皇帝把房恩立引薦給衡山公主，衡山公主對房恩立一見鐘情，房恩立對衡山公主也心有好感，兩人相處了一陣，感情一日千裏，日日膩在一起，同所有的情侶一樣，覺得對方是世間最美好的男子（女子），堪為良配。
房恩立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，感情水到渠成，自然要談婚論嫁，提出尚主的請求。
原本以為衡山公主會開開心心地答應，不料前一刻還與他相談甚歡的衡山公主忽然面色大變，嚶嚶地哭了起來，梨花帶雨，好不淒涼。
房恩立不明就裏，勸了半天才問出原因，她竟然不願意嫁他。
“為何？”他問。
“因為我是公主。”她說。
“我當然知道你是公主，這與你嫁不嫁我有什麽關系？”他很是不解。
她抹掉眼中的淚，哽咽道：“待我考慮幾日，想清楚了再與你答案。”
於是兩人約定，十日後再見。
再見時，她穿著一件朱色鳳鳥鳧鴨文的羅裙，一件大紅的褙子，套著一件長長的白色披風，青絲高高綰起，頭頂一直金色的鳳凰，鳳口銜著一顆血紅色的寶石，垂落在她欺霜賽雪的額上，長眉入鬢，鳳眸璀璨，眸色十分出彩，竟然比那寶石還要兩眼幾分。她站在那裏，平日溫婉柔和的清麗氣質不見蹤影，反而神情懾人，氣勢淩人，如九天上的鳳凰，瞥蔑世間，只待時機一到，就要淩空展翅。
房恩立從未見過這樣的衡山公主，一時間十分不安：“你考慮的如何？”
聲音有些抖，帶著他自己未嘗察覺的不安。
她輕輕邁步，站在他面前，細細地打量他，每一寸目光由上而下，籠罩著他全身，似乎在看他最後一眼，帶著無限的眷戀和不舍。
“房郎，你知道我喜歡你，很喜歡很喜歡，我這輩子在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，可是我卻不能與你在一起，我不能讓你怨我！”
房恩立心中一驚，脫口而出責問道：“為何，為何不嫁？你到底是怎麽想的？”
既然這樣喜歡他，他與她商量婚事，她不應該歡歡喜喜地答應嗎？
他道：“你放心，我會拜托四王爺同陛下提親，三媒六娉公明正大的迎娶你，絕不會委屈了你。”
以房恩立那時的身份要配上公主有些難度，只能寄希望於四王爺，四王爺既然把他引薦給公主，自會幫他。
她卻哭著搖頭：“房郎不可！”
為何不可？
他擺明車馬誠心誠意地求娶，她為何推三阻四，還說喜歡他，難道這就是她的喜歡？一時間房恩立的心如墮冰窟，呆呆地看著她出神。
衡山公主哭了好一陣，沈默良久，道：“你是我見過的最出眾的男子，才情人品皆是上上之選，如今你跟在四皇兄身邊，只是缺少機會，他日若是下場科舉走上仕途必定飛黃騰達，位極人臣。今日你耽於愛情選擇了我，焉知他日不會後悔？”
房恩立激動地動了動嘴唇，正要說話。
衡山公主搶在他之前道：“你無需反駁，一日兩日或許不會，一年兩年或許也不會，但十年二十年呢，一輩子呢？你是男人，男人安身立命追求權力的野心不會改變，你需要當官，你需要施展才華，你的抱負不是說放棄就可以放棄的，哪怕當官掙不了多少錢也掙不了多少名，但你需要做自己的事兒，你可以為了我永遠碌碌無為嗎？別說你可以，我不相信，所以我不嫁你。”
以己度人，她若是房恩立，也會後悔。
房恩立一呆，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。他從來沒有想過後悔不後悔的事情，然而她卻堅定地以為他會後悔。
眼前的衡山公主捂著臉，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，卻依然挺直腰背，目光明亮，任由眼淚滑落，卻倔強地對著他不可低頭，驕傲地像一只鳳凰。
“房恩立，我喜歡你，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，你走吧，以後忘了我吧，就當我們從不曾見過。”
她擦掉眼淚，語氣堅定，咬牙切齒，望著他的眼神十分駭人，眸中仿佛藏著一把劍，一言不可就會利刃出鞘，那樣鋒芒畢露。
大概這才是她的真面目，只不過他一直不曾見過……
那日以後，兩人形同陌路，二十年過去，見面的次數寥寥可數。
房恩立娶妻生子，位極人臣。
衡山公主另嫁他人，少年守寡，無一子一女傍身。
自駙馬死後，衡山公主性情大變，郁郁寡歡了好一陣，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，卻是以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姿態面向世人。
一面出謀劃策，幫著房恩立平步青雲；一面不擇手段，謀求潑天富貴；一面窮奢極欲，收羅美貌少年；一面喜怒無常，行事只看喜好……
誰也說不清衡山公主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，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汪春秋作為皇帝身邊得力的左膀右臂，與衡山公主十分熟悉，因為了解她的為人，所以格外不願與她打交道。
這個女人太邪性！
就是如今的老狐貍房恩立，對上她，也不敢保證穩操勝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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衡山公主是不天才汪春秋不知道，但她一定是個瘋子！
衡山公主的瘋，不光可見於她對敵人的手段，不可思議防不勝防，更見於她對自己，狠得下心下得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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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，現在看來這位幕僚的身份也不簡單，他就是現今的丞相——房立恩。
當年，皇帝把房恩立引薦給衡山公主，衡山公主對房恩立一見鐘情，房恩立對衡山公主也心有好感，兩人相處了一陣，感情一日千裏，日日膩在一起，同所有的情侶一樣，覺得對方是世間最美好的男子（女子），堪為良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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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為何？”他問。
“因為我是公主。”她說。
“我當然知道你是公主，這與你嫁不嫁我有什麽關系？”他很是不解。
她抹掉眼中的淚，哽咽道：“待我考慮幾日，想清楚了再與你答案。”
於是兩人約定，十日後再見。
再見時，她穿著一件朱色鳳鳥鳧鴨文的羅裙，一件大紅的褙子，套著一件長長的白色披風，青絲高高綰起，頭頂一直金色的鳳凰，鳳口銜著一顆血紅色的寶石，垂落在她欺霜賽雪的額上，長眉入鬢，鳳眸璀璨，眸色十分出彩，竟然比那寶石還要兩眼幾分。她站在那裏，平日溫婉柔和的清麗氣質不見蹤影，反而神情懾人，氣勢淩人，如九天上的鳳凰，瞥蔑世間，只待時機一到，就要淩空展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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聲音有些抖，帶著他自己未嘗察覺的不安。
她輕輕邁步，站在他面前，細細地打量他，每一寸目光由上而下，籠罩著他全身，似乎在看他最後一眼，帶著無限的眷戀和不舍。
“房郎，你知道我喜歡你，很喜歡很喜歡，我這輩子在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，可是我卻不能與你在一起，我不能讓你怨我！”
房恩立心中一驚，脫口而出責問道：“為何，為何不嫁？你到底是怎麽想的？”
既然這樣喜歡他，他與她商量婚事，她不應該歡歡喜喜地答應嗎？
他道：“你放心，我會拜托四王爺同陛下提親，三媒六娉公明正大的迎娶你，絕不會委屈了你。”
以房恩立那時的身份要配上公主有些難度，只能寄希望於四王爺，四王爺既然把他引薦給公主，自會幫他。
她卻哭著搖頭：“房郎不可！”
為何不可？
他擺明車馬誠心誠意地求娶，她為何推三阻四，還說喜歡他，難道這就是她的喜歡？一時間房恩立的心如墮冰窟，呆呆地看著她出神。
衡山公主哭了好一陣，沈默良久，道：“你是我見過的最出眾的男子，才情人品皆是上上之選，如今你跟在四皇兄身邊，只是缺少機會，他日若是下場科舉走上仕途必定飛黃騰達，位極人臣。今日你耽於愛情選擇了我，焉知他日不會後悔？”
房恩立激動地動了動嘴唇，正要說話。
衡山公主搶在他之前道：“你無需反駁，一日兩日或許不會，一年兩年或許也不會，但十年二十年呢，一輩子呢？你是男人，男人安身立命追求權力的野心不會改變，你需要當官，你需要施展才華，你的抱負不是說放棄就可以放棄的，哪怕當官掙不了多少錢也掙不了多少名，但你需要做自己的事兒，你可以為了我永遠碌碌無為嗎？別說你可以，我不相信，所以我不嫁你。”
以己度人，她若是房恩立，也會後悔。
房恩立一呆，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。他從來沒有想過後悔不後悔的事情，然而她卻堅定地以為他會後悔。
眼前的衡山公主捂著臉，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，卻依然挺直腰背，目光明亮，任由眼淚滑落，卻倔強地對著他不可低頭，驕傲地像一只鳳凰。
“房恩立，我喜歡你，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，你走吧，以後忘了我吧，就當我們從不曾見過。”
她擦掉眼淚，語氣堅定，咬牙切齒，望著他的眼神十分駭人，眸中仿佛藏著一把劍，一言不可就會利刃出鞘，那樣鋒芒畢露。
大概這才是她的真面目，只不過他一直不曾見過……
那日以後，兩人形同陌路，二十年過去，見面的次數寥寥可數。
房恩立娶妻生子，位極人臣。
衡山公主另嫁他人，少年守寡，無一子一女傍身。
自駙馬死後，衡山公主性情大變，郁郁寡歡了好一陣，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，卻是以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姿態面向世人。
一面出謀劃策，幫著房恩立平步青雲；一面不擇手段，謀求潑天富貴；一面窮奢極欲，收羅美貌少年；一面喜怒無常，行事只看喜好……
誰也說不清衡山公主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，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汪春秋作為皇帝身邊得力的左膀右臂，與衡山公主十分熟悉，因為了解她的為人，所以格外不願與她打交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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